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浠河,水边儿女永远眷念的温柔臂弯

时间:2024-04-21 16:05:01

端午时节,忆起龙舟,忆起儿时的家乡,忆起家乡的河。

我的家乡位于湖北省黄冈市浠水县兰溪镇,这里是家乡河——浠河汇入长江的地方。镇上有一处码头,在陆运尚不太发达的上世纪70-80年代,这里是英山、罗田和浠水三县共同的大门,是重要的人口交通及物资集散地。五湖四海的船只在这里装卸货,客运也异常兴旺,人声鼎沸,川流不息。我妈和我的童年都在这里度过。浠河、河堤、码头与水边,是我们永不磨灭的记忆。

2020年8月8日,浠河河堤。 除特别署名外,本文图片均由 袁征 摄


一、浠河让部分农村人成为“单位人”

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打小长在长江边的外公和外婆靠划货运船为生。上世纪60年代,大型货船还很稀罕,货物运输基本靠手划木帆船,不仅工作在船上,吃住也在船上,我妈和小姨、舅舅们上学前都在船上度过,类似珠江三角洲地区的“水上人家”(俗称“疍民”)。

那时候,外公外婆的船隶属长丰一社。随着手划船被机动船替代,最后又被大轮船替代,长丰一社慢慢发展和壮大为浠水县第一轮船公司。我爷爷和两个叔叔都在该公司上班,负责开船;我妈随爸爸部队转业回乡,也进入这家公司,做后勤会计;我小舅初中毕业后,也去了这家公司,负责维修机舱。此后,外公因年纪大了,转岗到岸上,担任公司总务长,负责粮食供应。现如今,我小舅依然在货运船上工作,已四十又二年了。

不夸张地说,浠河养活了我妈与我爸两家人、两代人。

2020年5月3日,码头货船。


除了水上货运,我们那里还有一家三泉啤酒厂。这主要得自河边的“天下第三泉”,味道甘洌的泉水是天然的啤酒原料。我的印象里,每天天不亮,就有黑压压一大群人排队买酒糟,拿回家喂猪,这侧面说明酒厂产量高、生意旺。

2020年8月7日,传说茶圣陆羽所题“天下第三泉”。


鱼和虾是浠河的天然馈赠,外公是将这馈赠带回家的人。夏天吃完晚饭后,外公会拿着用蚊帐布做的抓虾工具去河边,将工具丢入河里,与河边纳凉的老友们抽烟、聊天。大约三小时后,他从水里取工具,每次收获都有2-3斤,有鱼、虾、蟹等。夜里十点多,他满载而归,剩下的事交给外婆。外婆把鱼虾分类,清洗干净,然后放入锅里,用小火烘干水分,五分钟搞定。鱼和虾的通常做法,是与辣椒一起炒。在老家,虾子炒辣椒是上等的下酒菜。

2019年10月2日,辣椒炒河虾。


感谢浠河,让我的家人有了在船上工作的机会,告别农村户口,成为城里人,吃上“商品粮”,过上相对殷实的生活。每逢年节,我家还能从单位领取肉、鱼、米、油、面等福利。这让很多非临河居民羡慕和嫉妒。背后逻辑是,政府倚靠便利的水运条件发展轮船公司,临河的人打小经常划竹排、开小船,多少精通驾船技术,自然顺理成章进入轮船公司,摆脱了“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身份,摇身一变成为“单位人”,成为人人觊觎的“工人”。不少公司是内招,家里只要有一人去了轮船公司,就慢慢带动全家人都去了。某种意义上,临河的区位优势让部分人相对富裕,给部分人提供了阶层跃升的契机。

二、浠河让一些人渴望感受外面的世界

1962年,我妈7岁,要上小学了,外婆辞掉工作,下船上岸,在河堤外觅得一个住处。她偶尔做零工贴补家用,外公继续划船运货养活全家。我妈就读的学校位于河对岸,她每天得坐渡船过河上学,那时的船票费是1元/月。妈妈告诉我,因为坐船过河的人实在太多,她上学途中经常被挤掉进河。但我妈觉得,水边的日子还是蛮开心的。怎么说呢?她生性活泼,经常和五湖四海操不同口音的人在码头聊天,学到了很多东西,增长了很多见识。

每年征兵时,乡亲们会在这里敲锣打鼓,燃放鞭炮,欢送英山、罗田和浠水三个县的新兵,他们从这里坐船出发,去黄石、武汉、上海等地参军。

临河最直接的好处是交通便捷。上世纪70年代,乡亲们只需花上4毛钱就可以坐机动船去对岸大城市——黄石去逛一逛。当然了,人们也可以坐2毛钱的轮船去,但轮船得等很久,因为是从武汉开往黄石经停的。我妈告诉我,她十几岁时,卖10斤玻璃,赚2元钱,就可以去黄石耍一趟。除掉路费4毛,吃碗素面1毛5分,回来的时候,可以买1斤动物饼干(6毛钱)和20颗糖(2毛钱)。

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妈妈已经很满足和开心了。

上世纪70年代使用的人民币。


这种习惯一直延续到我出生以后。每逢过节,我妈总带我去坐船,去对岸的黄石添置新衣,顺便打年货。

所谓“近则亲”,我们镇上有人生病,一般不去浠水县城看病,首选坐船去黄石,这当然得益于方便出行的码头。

1984年,我上小学。幸运的是,我不用像我妈那样坐船上学,因为家附近的河边新建了一所小学。我每天上学放学,必经一段河堤。碰到雨天,河堤总是一片泥泞,非常难走。无数个下雨的日子,我都穿着大码的雨鞋,背着不轻的帆布书包,小手举着笨重的长柄雨伞,河堤的风很大,有时直接把伞布吹翻,我费力地将伞布翻转过来,继续前行。有时伞直接被风吹去河里,我只能全身湿漉漉,含着泪去到学校。这时候,热心肠的语文老师会让我赶紧换下打湿的衣服,晾干,并找来干净衣服给我换上。她家正好毗邻学校。

现如今,每次回家,我都会带着我的孩子,去看望古稀之年的恩师,感恩她当年的各种关照。

水于我而言,当然也有不愉快的记忆。每年浠河涨水时,我们都饱受洪涝之灾。不断上涨的河水严重殃及河边住户,不光家里东西被水浸泡,人也可能遭遇险情。

妈妈告诉我,她九岁那年,有一天,河里涨水,很快漫进家里,外公外婆碰巧不在家,身材瘦弱的她抱着嚎啕大哭的小舅,水几乎要漫过她的脖子,她只得用尽全身力气将小舅举在头顶,嘴里一直祈求河水早点退去。这种恐惧感一直让妈妈后怕。她说,小时候最大愿望是住上二层楼房,不用担心上涨的河水。那时如果水位涨得太高,全家不得不搬到地势较高的仓库里躲避,水退后才搬回。一般而言,只要洪水不漫过大门顶端三分之二,我们就选择站在桌子上,静待潮水退去,不用费事搬家。

但并非次次都如我们的愿。仅1986年一年,我家就来来回回搬了三次。

1998年全国特大洪灾。 人民网 资料图


水上的工作和生活危机四伏。有一年,小舅在船上工作,一根使用过久的铁丝突然崩断,将毫无防备的小舅打到水里。水流湍急,他瞬间飘出几米远,同事赶紧往河里抛绳子。抛了几次,他都未能接住。熟悉水性的他赶忙脱下裤子,以免裤子灌水导致身体下沉。最后幸得同事使出浑身力气,奋力又抛出绳索,他接住迅速缠在手臂上,才被慢慢拉回船边,捡回性命。

小姨2岁多时,有一天在船头玩耍,不小心落入河中,顺着水流往下漂。幸亏站在船尾的外婆反应快,一把将她抓回,才幸免于难。

水对我们的生活产生深远影响,甚至成就不少姻缘。听我爸讲,我奶奶就是我爷爷驾船到安徽时巧遇的。我的姑奶奶也是因为跟着货船去了江西,不经意间认识了她的丈夫。

码头不只是交通枢纽,还是人口、物资与信息交换和交流中心。长期的耳濡目染和来自外面精彩世界的诱惑,码头附近的人有了更强烈的城镇化的想法与冲动。这里的人活动范围更大,有更多机会去大城市溜达,思想也更开化,敢闯敢拼,敢于冒险。讨媳妇不局限于“十里八乡”,跨省婚姻不在少数。哪怕碰到潮水浸屋、不慎坠水等突发情况,他们也能从容应对,因为一辈子就在与水打交道中成长和发展,在各种闯荡与磨砺中练就了坚韧不拔的品格。

三、浠河从不吝惜温柔的臂膀,赐予人快乐的童年

小时候,河堤是我们最喜欢去的撒欢的地儿。风和日丽的日子,我和伙伴们在河堤疯跑,抓石子,追蝴蝶和蜻蜓,摘小花,唱歌,轻松惬意。那时的我们真没觉得读书有多么辛苦,不像现在的孩子,无暇接触自然尽情玩耍,仅有的余暇就看下手机和玩下游戏。

晚饭后,男女老少喜欢去河堤散步、纳凉。那时没有空调,河堤是最好的纳凉场所。河面吹来的风清凉而温柔。大人三五成群直接席地而坐,望着宽阔的河面,聊聊家长里短,消除一日的疲累。不像我们现在,必须小心翼翼地跟着孩子,担心孩子丢了,担心孩子遇到危险,或和别的小朋友闹矛盾。孩子们则寻找玩伴,一会儿疯跑,一会儿唱歌,一会儿追萤火虫,尽情撒欢儿。待到夜深,孩子玩够了,便各自回家。

1988年,作者在河堤下面的草地玩耍。 袁征 供图


我印象深刻的还有端午节。每年端午节,镇里都举办声势浩大的龙舟赛,各村派代表队参赛,我家附近的河段是主赛道。比赛开始的鼓声一响,河面一排排龙舟如剑出鞘,你追我赶,互不相让。队员们奋力划桨,雄赳赳,气昂昂,尽情挥洒着汗水,宣泄着对美好生活的期盼。河堤两岸的观众拍手吆喝,喊号子,河里、岸边和对岸的吆喝声交相呼应,场面异常壮观。

虽然那时物质匮乏,但大家精气神十足。端午节那天,家家煮咸鸭蛋,做几个粑粑,给小孩们带去河堤,算是观看龙舟赛和玩耍时的零食,那个时代没有肯德基和麦当劳,但我们的快乐和幸福感似乎一点不比现在的孩子差。

龙舟比赛。 微信公众号@秀美浠水 图


如今,我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每年寒假,我都尽量带孩子回老家看看。我的想法是,趁他们现在还小,愿意听我的话,我带他们多去体验和认识老家,让他们看看我小时候的成长环境,和我小时候的各种乐趣。等他们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他们估计就懒得回老家了。

我一直认为,广州与浠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地域系统。孩子们应该多接触家乡,多感受家乡特有的文化与趣味,增进对文化多样性的理解与认知。

四、浠河的“乡愁”与未来

初三那年,因我爸工作调动,我家搬到县城。由于最后一学年不便转学,我只得寄住外婆家,继续完成学业。每当对家人的思念或学习压力无法排解时,我都去河堤上坐坐,看看宽阔的江面和奔涌的江水,心情慢慢平静下来。

1992-1998年,我、外婆和舅舅们相继去了浠水县城。此后,我在武汉念大学及研究生,毕业后来广州工作安家,我爸妈过来帮忙照顾小孩,加之我弟和我妹均在武汉发展,老家房子闲置已久。这客观上导致我们回老家的频次越来越低,我们与浠河的距离越来越远——无论物理距离还是心理距离。

但我还是时常想念儿时的故事,还有浠河及码头。只是浠河及码头更多出现在我的梦里。醒来后,我不免惆怅与失落;而我妈可谓思念成疾,每每谈起河边那些日子,她总是哭成泪人。

受惠于政府的移民工程,河边的居民近些年纷纷从堤外低洼处搬到堤内高处了,不再受洪灾之苦。上世纪末,公路和铁路运输的迅速崛起让水上运输一度中落,码头发展相对滞后。但近年来,随着党中央加快推进实施长江经济带发展战略,长江沿线及各支流水运行业的发展迎来了崭新的春天。

听小舅讲,家乡政府正在申报将码头纳入我国中西部地区“深水良港”重点建设项目,码头发展的目标是建设大型集装箱码头,这无疑是绝好的发展契机。

此外,家乡政府依托连通武汉、鄂州、黄石等大中城市快捷通道的区位优势与拥有武汉至九江附属航道唯一深水港的港口优势,先后引进建材、石粉和陶瓷等产业,临河型产业发展如火如荼,成为广东、浙江及武汉等发达省份和城市产业转移的重要承接地,家乡的经济发展突飞猛进,人们生活福祉不断提升。

只是,我希望有关部门推进快速工业化的同时,也要高度重视环境与生态保护,在利用与开发浠河的同时,也要疼惜与善待浠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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